
企业发展与政府资金,是一个相互匹配的过程。
11月30日至12月1日,由中国科技产业智库「甲子光年」主办的「致追风赶月的你」2023甲子引力年终盛典在北京顺利举行!百余位嘉宾齐聚一堂,聚焦产业前沿话题,剖析科技产业风口,总结分享这一年来的里程碑事件和行业变量,共同探寻科技产业融合与落地的方向与思路。
在12月1日的《共振生态:构建区域产业投资新生态》主题圆桌中,复星全球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复创咨询CEO陈芸芸、鼎和高达合伙人于翔、华软资本合伙人代军、华映资本管理合伙人章高男、基石创投管理合伙人秦少博、千山资本合伙人郑云飞、新鼎资本合伙人尚靖旗围绕“下沉市场基金、投资与产业链发展”等话题展开讨论。
以下是本场圆桌的交流实录,「甲子光年」整理删改:
1.投资机构的区域布局
陈芸芸:我感觉整个甲子氛围既严肃、认真又松弛。对于听众来说,今天的信息量非常大。在此我有两个提议,一是,我建议留到最后的观众给自己鼓个掌,感谢你们!二是,在创投行业女性投资人或创业者是偏少的,非常感谢甲小姐提供了这样一个平台。因此,我们今天也为在座的女性投资人和女性创业者鼓掌。之前主办方提供了一些方向,我总结下有三个关键词——科技投资、区域发展、产业生态。在第一轮问题环节前,请每位嘉宾用简短的话语介绍一下自己。
复星全球产业研究院执行院长&复创咨询CEO 陈芸芸
于翔:大家好!鼎和高达自2013年开始进行投资,总部位于北京,目前管理规模达到70亿人民币,同时也有一部分美元基金。从一开始我们就聚焦于科技领域,特别是在2015年之后,我们开始调整早期阶段的投资策略,我们沿着自动驾驶、汽车、新能源产业链进行布局,包括传感器、激光雷达、算法以及电池材料等领域。我们还在继续沿着这个方向努力。谢谢!
代军:我是华软资本的代军。华软资本的成立于2008年,是一家民营机构,至今已有15年历史。我们重点关注信息技术和智能制造领域,主要从事PE投资,重点投资信息技术和智能制造领域,主要在北京、江苏、湖南等区域,累计管理规模约为200亿。此外,我们拥有一家上市公司浩丰科技,股票代码为300419,主要专注于银行信息化领域。同时,我们还涉足一些配套业务,包括二级FOF和投行业务。我们曾参与帮助项目方推动上市的一些项目,如神州高铁和凯文教育。
章高男:大家好!我是华映资本的章高男。华映资本成立于2008年,累计管理资产规模达到100亿。最初,我们主要聚焦于移动互联网领域。我们现在有两个大的投资方向,消费和科技。我主要负责科技方向的考察,个人关注的重点是智能制造、新一代的通信系统,以及新一代的算力系统。
华映资本管理合伙人 章高男
秦少博:我是基石创投的秦少博。基石创投是北京市最大的国资京投公司旗下唯一一家CVC投资机构,成立于2011年,至今已有近12至13年的历史。按照通用语境分类,我们的关注重点主要集中在智能制造和新一代信息技术领域。我们比较有特色的投资方向,一个是新基建环境下涌现的硬科技投资,另一个是大信创背景下涌现的科技投资。在这两个方向上,我们都设有主体基金进行覆盖。此外,我们的投资涵盖了VC、PE、天使阶段,资产规模分布在全国25个城市左右。
郑云飞:大家好,我是千山资本的合伙人郑云飞,主要负责投资业务。千山资本成立于2015年,发展至今我们的投资策略主要有两个层面,一是比较关注大型集团拆分的项目,这可能与其他机构相比有所差异,二是关注硬科技领域,主要集中在半导体、智能制造、高端装备等。因为硬科技领域范围很广,我们主要集中在其中两到三个领域内。关于投资区域,我们更多是偏财务性质的投资,所以对区域并没有过多关注,更关注的是项目本身。
尚靖旗:我是尚靖旗,来自新鼎资本。新鼎资本成立于2015年,专注于芯片、半导体、人工智能、商业航天等领域的投资,管理规模达100亿,已经投资了80多家企业,其中近20家已成功上市,其中包括一些是大家熟知的行业领军者,例如中国氢能第一股、中国CPU第一股、小鹏汽车等等。我们的投资策略主要聚焦于行业前三强的企业,紧跟中国科技快速崛起和发展的时代潮流。
陈芸芸:感谢各位嘉宾,我是来自复星的陈芸芸。我们研究院位于集团首席投资官办公室,目前不断为我们的基金管理人平台提供赋能,特别是复星创富,这是我们集团内部的CVC平台。我们的资管规模目前超过500亿,主要聚焦在新一代信息技术、双碳、智能制造、消费科技四个赛道。我们的整个基金策略是1+N(1个主基金+N个区域或行业性基金)。在区域上,我们覆盖了湾区和长三角地区,同时在山东、湖北、重庆等也在进行新的拓展。除了负责整个研究院的运营工作外,我还参与了富创星光的运走,希望将我们被投企业的科技服务整合起来。
上一个环节提到到底谁是我们的客户,是LP还是被投企业?从资产端来讲,我们服务好被投企业,其实也就直接或间接服务好了LP。回到今天的讨论,我们可以来聊一聊,从这几年整个基金运作或者从投资项目出手来看,整个国内的区域发展呈现怎样的趋势?在整个趋势下,大家的投资和基金策略做了哪些调整?也可以谈一谈大家看好哪些热点区域?
于翔: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个话题我可能不是很适合,因为我是一个纯财务投资人,我们的LP也没有地方政府参与。我们一直希望地方政府能够支持我们,但参与度有点高,担心会对其他LP有影响。从投资角度来看,江浙沪和珠三角是我们出手比较多的地方,但这两个地方很不一样。在江苏,区域政府的主导力比较强,产业上有规划,比如苏州产业园或江苏光电等,都是政府统一安排主导的,把一些企业引进来,把一些人才引进来。但珠三角更多是底层生发出来的,就是企业家做出来的,这是我们比较喜欢的,我们更喜欢贴近市场的一些机会。从我们投资角度来看,并不会因为区域的变化而做一些投资策略的调整,还是完全按照我们的投资策略、想法及标准来看这些项目。
鼎和高达合伙人 于翔
陈芸芸:您认为在区域发展方面,未来可能涌现哪些新兴机会呢?举例来说,我们自去年开始一直在密切关注西安的发展机会,想了解一下贵机构是否也有类似的趋势把握?
于翔:西安是一个非常有潜力的地方,特别是在新材料和光电领域,我们认为那里有很大的发展机会,这得益于高效的生态系统,包括西安光机所以及西安交大、西工大等机构或高校方拥有一些优秀的人才和项目。实际上,近年来我们在西安投入了大量时间,特别是在工业制造和光电项目方面,激光、三代半导体和减速器等多个领域,都进行了深入地研究,我们对西安的创新氛围印象深刻。西安还有一个优势是与军工相关的产业比较丰富,所以我们认为未来在市场发展方面也有很大潜力,但相比于长三角、珠三角密集程度可能稍显不足。
秦少博:接着这个话题,我们可以稍微展开一点。因为基石是一个CV4出身的背景,总体来说我们从成立以来到现在是以产业为主、区域为辅的投资策略。经过多年的观察和大数据复盘,我们发现长三角在先进制造和智能制造方面具有优势,珠三角在电力电子方面有优势,而北京在软件和互联网创业方面有优势。然而,随着新兴产业的涌现,像前面讨论提及的引导基金,各个地方政府对于大行业的认知也在趋同。这与投资行业对新兴行业的驱动是一致的。
简单来说,可能没有地方政府会拒绝新能源或半导体项目。在当前的政府主导情况下,有些既有的地域优势在逐渐被弥合。这是一个主观愿望,而能否弥合成功则取决于客观情况。例如,如果一个新能源企业想要落地,但周边没有合适的配套,这意味着成本会非常高,企业可能会不愿意。即使投资人撮合,也未必会完全认同这件事情。因此,这与多年来积累的产业生产是有关系的。
此外,我们还观察到了近年有一个主题基金,即在信息安全和大信创领域分别裂变出来了主题基金,主题基金更加聚焦,从垂直领域更容易观察产业链的分布状况。以安全和信创这两支基金的主题分布为例,我们发现基本上是在北京。资产分布中60-70%都在北京,因为北京既是政策高地,又是人才高地。就像这些年半导体重新在上海生长起来,新型时间点有些产业集聚的情况。这些年如果大家关注军工,可能不能忽视成都或西安。
在不同的阶段,城市分布和产业集群分布都存在调整情况。我们的策略是因为有主系基金覆盖多种门类资产。目前我们分布在二十五六个城市中的资产中,大约有一半位于一线城市,而另一半则位于需要建设工厂和高能耗的地区,至少是代表了当前中国国民经济的底色的一部分公司。虽然我们追逐AI或更先进的技术和产业可能不在这里,但培养完整的商业闭环是需要一定的时间的。目前一些地方还没有形成完整的产业集群,但理论上来说任何一个区域都有机会。关键在于如何有效地配置资本,将适当的资金投向适当的产业链上。这不仅仅是投资机构的难题,也是对地方长官的考验。我们最多只是起到枢纽的作用。
基石创投管理合伙人秦少博
陈芸芸:是的。作为机构来讲,整个区域策略与机构的基因相关,就像如果深发在这个区域,具有深厚的资源和优势,那就很可能会选择在这个区域深耕发展。第二点关键因素是地方政府的产业集群支持。正如您刚才提到的,不同地区都有各自的特色和产业IP,比如成都、重庆、长三角等。总而言之,这两个因素在制定区域策略时起到了核心作用,我也很想听听代总对于这个问题的看法。
代军:确实会有所变化。随着经济和地方政府对制造业的结构性调整,我们观察到了一些变化。之前我们可能更多地关注北京的信息技术项目和南京的类似项目,但后来我们逐渐发现,一是向低线城市转移制造会有一些机会。例如像江苏台州的两支基金,同时也在华中或西南地区寻找投资机会。湖南的那支基金也投得相当不错,主要偏重于制造类项目。目前已经上市或者即将上市的项目也有一些,我们也在考虑往重庆和云南拓展,积极筹备相关事宜。这些变化主要是由于地方政府对制造业的结构性调整所推动的,向中部或西南地区转移的情况确实存在。
华软资本合伙人 代军
陈芸芸:有两个明显的变化,首先是产业重心和不同区域布局的转移,另一个是关于地方政府引导基金的发展。尽管疫情后的增长情况也不如预期,但80%的母基金依然是地方政府引导基金。所以对于在场的投资机构而言,我相信90%以上的机构都不敢说绝对不需要政府的资金。
在过去两年,特别是去年以来,我们观察到一个重要的趋势是县一级城市也开始参与政府引导基金。今年,我们甚至申请了一个县级基金管理人,挑战和机遇都相当大。所以我想请教各位对于下沉市场基金的看法,如果有机会是否会涉足?如果愿意涉足,有哪些成功要素?
章高男:我们历史上拿过少数县级市的基金,这些县级市来自非常发达的地区,非常有钱的地区。实际上,他们的县可能比很多省的地级市甚至省会都有钱。我觉得他们更贴近于市场化一些。整体上来讲,我们感觉到一个明显的变化,就是地方政府各地县,不管是县级还是地级市,政府的引导基金对我们要求灵活性,特别是最近一年感觉到明显的放宽。
我认为带动当地的经济是一个广义的概念。不只是反投本地的,还可以结合当地的产业结构。无论是赋能或者产业协同,包括通过我们已投的生态带来一些新鲜的理念和技术升级,与政府其他部门、产业园的结合等等,这些方式都更加灵活,这也为我们提供了更多的窗口和机会。我觉得这是一个比较良好的互动。
郑云飞:我个人认为,这个问题可以从两个层面来讨论,第一是政府层面,第二是投资机构层面。投资机构肯定是愿意获得政府的资金支持,但在获得之后,如何处理好与政府的关系,以及是否能够满足政府的要求,就是另一个层面的问题了。
首先,从政府层面来看,他们的诉求或期望可能与投资机构有所区别。政府有其自身的目标和出发点,像税收、产业发展角度或就业层面等。政府特别是县级政府在考虑设立基金时,应当结合当地实际情况,不能盲目跟风。因为资本是独立的,带有情怀的资本是另外一个层面的事情,因此政府在设立基金时需要考虑到当地的实际情况,以便更好地满足当地的需求。
从投资的角度来看,机构希望获得政府资金的支持,但同时也需要满足政府的诉求。目前市场上很多机构即使获得了政府资金的支持,也很难将资金投出去,原因在于很多好的企业并不愿意接受政府额外的诉求。总之,这是一个双方需求相互匹配的过程。如果能够达到平衡点,政府和投资机构可以很好地结合,但拿到资金后,还有很多需要满足的要求。
千山资本合伙人 郑云飞
尚靖旗:我们目前没有拿过地方政府的资金,因为我们认为这样的合作难度较大。目前我们投资的项目是挑资金,能不能投要看企业是否给机会,而这些企业又是各地政府期待的合作对象,其中一些项目属于国家重点项目,因此各地政府对这些项目有强烈需求。另外,我们没有盲池资金的运作,所以项目的时间周期较短,需要资金周期,地方政府可能来不及进行合作。
新鼎资本合伙人 尚靖旗
陈芸芸:所以今天在场的只有一家机构没有拿政府的钱,这也非常好。现场有很多创业者,我特地问了主办方,我们在第一个部分已经聊了投早投小的事情,这是一个共识。无论怎样,我们都是投科技方向的,所以我想从给创业者融资或相关角度谈谈对未来科技投资的趋势性研判。
于翔:我认为科技投资现在已经成为主流了,特别是高质量发展已经成为了国策。高质量发展是以科技为引擎的发展,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早期科技投资可能更加合理,因为我们关注的硬科技领域与互联网领域不同,不需要持续的资金支持,因为硬科技公司在前期阶段应该已经产生了现金流。当公司已经发展不错时,再从估值、必要性等方面投资,我觉得并非最佳答案。
在早期科技投资最需要投资人的支持,这是科技投资的特点。从我们的角度来看,我们更倾向于在北京、上海,或是西安和成都等地寻找项目,原因是这些地方生发出来的企业,多依托高校、研究机构或央企,它们的创新性相对较强,这是我们关注的重点。但未来的发展趋势可能会转移到各个区域,这是自然而然的情况。就我们而言,我们更愿意关注一些偏向硬科技的项目,比如制造材料。为什么呢?因为我们认为高质量的发展需要弥补硬件领域的短板。这些短板主要体现在硬件设备和材料上,特别是在半导体设备或材料方面,国内在工艺上仍存在差距。
在这个领域,仍然需要一些创新和积累。以前我们关注散热领域,像石墨铝等,像中南大学等国内团队也在研究,但在石墨铝器件的稳定性和工艺方面仍与日本有所差距。我们更愿意看到在硬科技领域,有一些团队能够耐得住寂寞,能够在整个流程中表现出色,这是我们比较青睐的类型。
另外,我们不太看风口。虽然认为人工智能仍然是风口,但我们更关注人工智能带来的自动化升级,虽然我们没有出手。从制造中心的效率提升、智能化肯定是一个方向,但如何与软的部分结合,做好软硬结合、有机结合,也是我们特别关注的。纯软的东西就是纯算法,中国聪明的人太多了,写软件写代码的人太多了。但是要和硬的结合可能更有价值一些,这是我看的比较多的两个方向。
陈芸芸:也就是说补短板再加AI,不仅是AI,而是以AI驱动的未来产业数字化转型。
于翔:毕竟AI要结合国家全球制造的战略方向,制造中心要升级,还是需要智能化提升。
代军:关于这一方面,华软最初主要是PE领域的投资较多。近年来为响应国家的政策号召,我们主要围绕两个方向展开合作,首先,在南京我们与紫金山实验室合作成立了一支基金,主要投资网络安全和通信,比较偏向早期阶段,旨在孵化科研院所的成果转化。
另一个在湖南,我们成立了产权基金,专注于专精特新,主要从事一些制造业中的小型产品,但在全球还是处于领先地位。但就我个人而言,我认为投资早期和中后期仍然存在相当大的差别。我之前从事早期投资时,AI1.0时期,我们投资了很多人工智能项目,但到现在都没有跑出来。从投资人角度来讲,至于AI上市的最后结果,除了极早期有比较好的结果,中后期还不太理想。所以早期的创业者希望有高估值融资,但对投资机构来讲,也很感到困扰。硬科技行业可能不太具备特别大的爆发性,也就是呈线性增长,这让融资变得困难,我们的投资也受到了一些困扰,这大致是当前的状态。
陈芸芸:所以AI2.0时期,目前还没有出手是吧?
代军:像大模型这样的项目,大型机构可以去追一追,但我们这种机构追起来还是比较吃力的。所以我们会选择一些适合我们自己的项目,因为适合自己的才是最好的。
陈芸芸:每个机构都应该根据自己的资源禀赋和所拿资金的属性来选择标的。
郑云飞:为什么要投早投小?因为投晚投大都亏钱。自从这个现象出现后,很多机构也在慢慢向前迈一步。早些年我们也看一些偏后期的PE项目,但确实发现市场风向在转变。我们现在也在慢慢往前看一步,但还没有直接做到PE阶段。
至于趋势,由于我们目前更关注中期项目,太早期的项目对投资机构的洞察力和判断能力要求极高。不仅需要理解项目本身,还需要对所在行业以及创业者有相对全面的认知。而中期项目对我们来说,辨识度和认知能力相对容易一些,因为项目有了产品并经过了客户验证。我们需要进行的判断涉及大方向、产品是否具有竞争力等,相对难度可能较小一些。因此,目前我们主要关注的赛道,基本已经有产品成型并经过相对客户验证的领域,无论是在半导体、新材料还是高端装备领域,我们都遵循这样一个逻辑,而不纯粹依赖市场判断能力。说实话,仅凭市场判断的难度还是相当大的。
陈芸芸:也就是说,0到1可能已经过了,你们去追1到10加速阶段。
郑云飞:是的。说实话,0到1不仅仅需要的是眼光问题。因为我们看过一段创新药,后来发现真的是需要运气成分。
尚靖旗:我们在早期项目方面的投资相当有限,主要因为这个阶段存在太多的不确定性。由于我们投资项目时追求确定性,早期项目的投资需要考虑众多因素,包括人才、政策、行业、上下游等几乎所有的因素。需要注意的是,有些产业目前看似很有前景,但可能在一两年内形势就会发生改变,还是要把这些因素放置在大的周期背景下进行综合考虑。在对这些因素充分考虑清楚的情况下,可能会对个别早期项目进行投资。从目前的反馈来看,我们在早期项目的投资反馈都不错。
秦少博:刚才提到投早投小的问题,我们在2016年、2017年左右的时候做过一支天使基金。投早投小有一个外部环境的问题,不仅仅是投资机构愿不愿意的问题,更多是能不能的问题。如果背后的LP不允许我们投早投小,那么基本上以社会化投资的人为核心的LP是没有办法去做投早投小的。
现在国内鼓励去做投早投小的基本上是政府引导,而且是发达地区的政府引导,才能够允许管理人去做投早投小的策略。欠发达地区的政府引导都没有这个意识,它要的是招商和GDP,要的是落地的产业,本质上,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而是能不能的问题。
我们在7年前做天使基金的时候,确实一路很艰难。难在于我们是以VC的方式在做天使,北京算是比较活跃的一个区域,大量的天使投资朋友们是以大树法则在投早投小,其实有很多质疑。有些人按大树法则制胜的,还有人以垂直方式制胜,我们走了一条垂直制胜的路。
目前来看,专注于某一垂直领域进行早期小额投资,可能是一个不错的模式,不对其进行评价,因为我们是在这条路上跑出来的。例如在安全领域的一个项目,我们开始投资了500万,经过4到5年的发展,要IPO上市了。我们的投资具有一定的幸运成分。有时候我在与朋友交流时说,这是无法复制的,因为当时的环境和情境都发生了变化。
对于投资人而言,如果是一家综合性资产管理机构,肯定会倾向于进行早期小额投资,并愿意在这方面布局。但投资人也面临许多无奈的情况。如果资金背后的属性合适,且不要求做短期变形的动作,我肯定乐意去尝试。毫无疑问,中后期还有VC、甚至PE,构成了一个完整的投资链条,为什么不去尝试呢?大家基本上都是愿意的,只要条件和外部环境允许,肯定会愿意参与。
陈芸芸:秦总刚才提到了国内股权投资市场的一个核心痛点,就是与美元相比的LP结构。我们国内确实缺乏长期资金,但我相信未来长期资金会越来越多。最近监管也在不断释放提高,比如社保、保险资金、银行理财子提高股权配置的比例。但前提是我们的创业者和投资机构都要先活下去,活到能等到长钱的时候。
章高男:我们属于LP结构决定了只能投早投小,因为我们拿的是国家中小的钱,LP就决定了我们必须超过70%以上的比例都在中小企业。我们华映也是一个VC起家的公司,也比较擅长在早期去捕捉机会。但如果是早期科技的项目,挑战就比较大了,因为商业模式很难验证,科技项目的挑战比较大。
其实就算是科技企业和早期企业,我们投资的是一个商业本质,而不是科研。我们是投早期科技,而不是投早期科研,这两个概念很容易混淆。什么是科研和科技创业呢?首先,对未来的商业模式有坚定的信念。那些还在想象中的商业模式,我们可能会选择放弃;其次,无论我们等待多少年,我们至少需要对自己的技术路线方向和收敛程度有相当多的信心。这就是看准的定义。如果技术路线还没有完全收敛,还在发散,各显神通,那么即使有商业模式,我们也可能选择放弃。总而言之,我们不是投资科研,而是投资具有明确商业模式和可行技术路线的早期科技企业。
我们拿的是第二期国家中小,第一期已经过完投资期,而且也印证了区域性。因为拿了国家中小的钱,客观上产生了区域性,比如我们在长春、成都或是一些二线城市等地方都有很多非常好的专精特新项目的。
2.投资如何带动产业链升级?
陈芸芸:回到区域的话题,对于地方政府来说,他们希望各个投资机构到当地去设立子基金。他们有很大的需求,一个是产业集群,另一个是通过我们新的科创驱动投资,带动当地产业链的转型升级。我想请各位机构谈谈在这个过程中,大家有没有一些投资实践,真的通过投资科创带动了当地产业链的转型升级?
秦少博:可以与我们分享一下产业实践,因为我们是一家在北京聚焦较多的机构,特别是在丰台区和海淀区,我们在过去十几年里与这两个区有着密切的互动。刚开始成立时,我们深入研究的第一个产业链是轨道交通产业链。北京市丰台区最核心的产业是轨交,像铁建、中车等大型企业巨头、产业链龙头都在丰台区。所以2011年我们成立了国内第一支轨道交通产业基金。在打造这个产业链的初期,我们紧紧围绕丰台区的产业生态进行布局,一直到后来的基石一期、基石二期。理论上来说,我们在十几家上市公司中有1/3是与轨道交通相关的,这部分成果完全归功于我们在丰台区的努力。
包括2019年科创板上市的中国通号、交通科技等,都曾是我们覆盖的对象。产业链的集聚不仅丰富了该区域的产业生态,也让相关的投资机构更加聚焦。这就是在垂直机构和垂直产业之间进行高度耦合的实践。众所周知,中国的轨道交通产业经历了二三十年的高速发展。
再说信创行。在2017年,海淀区政府推出了一个信息安全产业园,是作为北京市战略布局的一环。我们也获得了北京市中小的资金支持,因为这个行业在北京市被视为具有前瞻性。海淀区政府决定建立一个产业园作为物理承载,但还需要配套一个早期基金,用于投资三年以内的项目,这典型的是天使投资。我们当时接手了这项任务,现在已经过去6、7年了,我们投资了二三十家安全公司,有望在明年为海淀的信息安全产业园贡献一家安全类的上市公司。尽管投早投小有各种限制,但我们还是成功地跑出来了。后来,在北京市的通州也建立了国家安全信创基地,并在北京亦庄陆续建立了通明湖信创产业园。
这是北京站的高低,不论是在安全领域还是大信创领域,我们注意到各个区都在进行产业布局。但基金的配套已经基本上形成了对这个行业的一致认识。如果一个地方有一个产业集群,想要完成生态建设,配套标准的基金已经成为完成当地产业结构升级和转型的一种标配。
我们在北京的实践较多,也曾尝试在外部进行。但客观地说,在外部的实践并不是特别理想。涉及到熟悉度、政策的稳定性、诉求的统一等各种问题,归根结底,投资机构仍然要追求盈利。对于县域引导基金,我们是否可以接?是可以接的,但如果接受了,将对我的组织进行较大的组织改造或重塑,我们需要慎重考虑如何去进行。因为每个地方都希望进行区域的产业结构升级和结构调整,但如何与投资机构进行有效磨合,实际上有很多Know-how需要解决。
陈芸芸:总结一下,首先是要深耕产业,围绕主业做深耕,做整个产业链上下游的配套。另外,要结合这个区域自己的产业优势,通过基金配置来做强链补链?
秦少博:没错,如果你以前就有产业生态,你就可以继续做下去了,如果没有,必须打造一个生态头部,通过龙头企业带动整个产业链,不然做不起来。
章高男:我们实际上在两个方面进行了投资。第一块,我们投资了很多消费企业如白小T。他们使用的是新疆长绒棉,这让我们能够与当地政府进行一些产业协同合作,包括在基金上也可以进行一些合作。这样肯定能够带动当地的产业升级。第二块,我们在河南投资了和府捞面、黄天鹅等企业。因为河南是农业大省,在工业体系方面有非常好的供给,这是一个非常好的协同作用。我们也获得了河南政府相关下属基金的资金支持。
在科技领域也一直在努力。我们的投资不仅仅是一个单点,例如在智能制造领域,我们投资了30多家公司,从底层边缘云、边缘计算到MES、到工具软件、到应用软件的采购、计划排产等等,从软到硬,从下到上,其实有一个大的流程。好处是我们能够系统性的帮助他们进行问诊和升级。
中西部地区在数字化、信息化方面相对落后一些,但因为业务形式区别,落后的点可能不同。不过我们都有应用方案,并且这些人在一起时,效率会比较高。因为我们是系统性的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每个人面临的问题可能不同,但生态的赋能是我们未来可以进一步尝试的一个重点。
陈芸芸:这一点我还蛮受启发的,等于给地方做了针对性的诊断和解决方案。
章高男:因为我们接受了地方的投资,比如说我们获得了某个地区的资金支持,这个地区政府有着自己的产业链需要数字化。但每家企业对数字化的需求情况并不相同,比如我们组成了一个由7、8个人组成的团队一起前往,每个人都用两三个小时的时间,从不同的维度帮助他们解决问题。总的来说,我们能够找到他们所需的一些答案,同时也拓宽视野。这是一种相当大的收获,并且通过提供解决方案,进行赋能。
陈芸芸:是的,因为投资机构对政府而言有着很大的优势,他们看得更多,视野更为广阔,可以将这些Know-how输出给地方政府,帮助他们进行整体的规划和赋能。也是规划、落地两手抓。
尚靖旗:我们投资的是未来的确定性,也就是未来一定会发生的事情。就地方产业链而言,我们是投资光刻机产业链最大的私募基金公司,布局最多。现在大家使用的华为手机已经达到了5纳米,而国产光刻机的产业链我们最熟悉在哪里布局,但涉及到机密不方便公开。
还有一个产业链布局比较多,就是中国的星链。前段时间大家也看到上海市发文要打造中国的6G、低轨卫星。我们在90年代搞了GPS,当时伊拉克战争伊拉克为什么不行了?因为没有卫星,现在低轨卫星美国一家独大,全球有几十个国家都用美国的低轨卫星,未来会怎样?其实大家都知道。
我们不能透露太多布局,但非常确定这个事情在未来一定会发生。投资就是基于这种信息的不对称性,但我们做的这些事情不仅对地方的产业链产生了积极影响,也对国家的科技产业发展做出了重要贡献。谢谢!
郑云飞:我们偏财务领域。我想分享一下我们之前对一些项目的观察和对地方政府的一些见解。在政府端,我们发现全国各地实际上涌现了许多产业园,如科技产业园、生物医药园、物流园等等。建设这些产业园的目的实际上是追求集群效应,通过引入一些大型或领军企业来推动整个产业链的全面发展。我认为这可能是他们一个相对宏大的理念。
从投资角度看,因为我们也投资过一些行业内领军企业,我们通常会沿着整个产业链的上下游进行考察。我觉得我们的想法和政府的想法比较契合,因为我们都在寻找某个行业内的领军企业,看看其上下游产业链是否存在值得投资的标的或者较好的企业。无论是从地方政府关注的产业生态角度,还是从投资机构自身的布局来看,我认为至少在这个层面上,我们是相互契合的。只是地方政府关注的赛道与领域和我们关注的是否存在一些差异?这可能会有一定的不同。
以新能源车为例,我们不仅关注整车,还可能关注其上游产业,包括激光雷达、底盘等等。换句话说,如果政府的产业园和我们投资机构之间能够找到一个很好的契合点,那么我们有可能在整个产业园里布局很多企业,比如我们之前投资了两三家企业,都位于同一个产业园内。
陈芸芸:就是说找到投资机构擅长的产业,再找到地方政府也有的龙头产业,像我们今天主题说的“建一个共振的生态”。
代军:我们机构在这方面的表现确实不那么突出,因为我们的两个主要赛道——信息技术和智能制造——都相对较为宽泛。相比之下,更加垂直的赛道会更容易做出成绩。我也曾亲自前往一些地方进行观察。比如最近我去了云南楚雄,那里原先并没有光伏产业,但后来通过引进龙头企业,整个地区的光伏产业都得到了带动,效果非常显著。然而,对于地方政府而言,实现这样的成果需要付出相当大的代价,前期的投入也很大。我认为如果能与像我们这样的投资机构合作,共同推进相关产业的发展,对地方政府来说将会产生非常现实和明显的效果。
于翔:老实说我在这方面没有太多经验。谈到地区发展,一些地方的产业是由地方政府有计划或想法来塑造的,而有些则是由当地企业家自发形成的生态系统。我觉得特别是在最近几年,我注意到地方政府在科技领域的引导和生态建设方面的能力确实有了很大提高。之前可能有很多投资用于建设大型半导体厂,例如8英寸和12寸产线等,或者投入大量资金建设电池生产线,但现在这种细分领域的项目看起来相对较少,当然这可能与政府资金有限有关。我认为他们现在更加理性了。
而且我在与政府工作人员或新一代年轻人的接触中发现,现在都是年轻人,他们的能力好、学历高,我有时也能够从中获得一些经验。例如我们是激光雷达领域的早期投资人,也会关注光电领域。有一次我们去了北部某个省份的一个二线城市,我发现他们的产业园在光学领域聚集了很多企业,包括光谱仪、激光器、超快激光等都很齐全,甚至光刻胶的企业也不错。而且这些企业的质量还是不错的,这让我感到相当惊讶。从我们投资人的角度来看,也许我们可以结合这一类情况,鼓励一些优秀的企业引入该地区,因为他们也需要一个共同发展的生态系统,器件和材料结合,产品需求和后端应用结合等,这也我们很开心,因为也说明当地政府非常了解这个方向。
陈芸芸:其实我们可以从第一波政府引导基金的热潮算起,那是在2015年到2016年,现在政府引导基金正好经历了一个完整的基金周期。这就是为什么我们感觉地方政府在管理政府引导基金,包括招聘管理人的整个流程的专业化、规范化水平都有所提高。因为大家已经经历了一个周期,这是非常重要的一个方面。
第二个观察结果是,我们发现部分地方政府已经从市场化投资机构回到国资的政府引导基金。他们会把一些原来市场化机构的专业化,特别是非常市场化的运作模式带到政府引导基金中。因此,我们相信在未来政府引导基金这块会越来越向市场化、专业化方向发展。
但现在特别是发达的超一线城市已经做得非常好了。我想介绍一下我们从去年开始做的两个动作,这两个动作可能并不新鲜,因为我觉得现在各个机构都在做类似的事情。我们还是结合自己的资源禀赋来做。第一个动作是,我们也成立了专门的招商引资部门,来服务我们有这么多个1+N个基金反投的要求,把各个基金的企业打通融通。
第二个动作是,我们从去年开始筹备,也是由我发起的,今年正式启动的星光加速器,更多地以共赢的形式呈现,而非仅仅是提供加速器空间。我们在复星致力于聚焦于1-10阶段的创业项目。因为0到1阶段的项目大家都在做,我们更注重将内部应用场景向创业企业开放,所以我们专注于两个主要赛道,一个是数字化,尤其是以AI驱动的数字化。另一个是新材料,因为我们发现这两个赛道与下游应用场景密切相关。这与复星作为产业集团在场景方面的专长相契合。
今年我们做的两期加速,都是先把复星内部场景打开,明年开始我们也将与武汉政府合作,将它落户在武汉,武汉也会把区域的可新产业如汽车产业、光电产业和集成电路相关产业,为新材料初创企业提供场景开放。我们希望新材料创业企业能够进行一些概念验证或者在供应链上进行业务拓展等等。这将成为地方政府非常欢迎的一种方式,配套引入供应商或上下游的创业企业,帮助地方政府现有的所谓优势产业龙头企业。
明年我们在武汉进行尝试。我知道在座有很多创业者,如果你们与产业数字化或新材料相关,也欢迎参加我们的加速营。因为今天是12月第一天,已经进入今年的最后一个月,对大家来说,今年可能是相当魔幻的一年。所以,我想在不到10分钟的时间里,每个人都可以谈一谈对今年的总结,包括对明年的展望。
尚靖旗:我认为今年是承上启下的一年,结束旧的经济发展模式和行业周期,开启全新的科技周期。同时,今年也孕育了巨大的机会,我们可以看到例如国家队的资金最近正在布局抄底。我们非常看好明年以及未来二十年的主要科技周期。
郑云飞:我总结一下我们今年和明年的规划。实际上,作为投资机构,我们一直面临着年年难过年年过的挑战,今年也已经接近尾声。由于我们是偏向市场化的投资机构,我们的投资压力并不像那些拿了政府资金的机构那么大。我们相对比较自由,如果有合适的项目和资金匹配,我们就会进行投资。如果没有,我们并不会给自己设定过大的压力。
今年我们也有几次出手,但与往年相比确实有所减少。明年,我们会根据自身的具体情况和对整个市场的情况判断,并没有设定具体的项目或金额目标,但大概率会超过今年的项目数。最后,我想引用《道德经》的一句话:“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即顺其自然,顺势而为。
秦少博:两个关键词,即分歧、共振,因为我们做投资,放到微观层面,分歧肯定是投资的机会,共振肯定是退出的机会。站在最后一个月的时间节点,我想说从宏观上看,我们希望尽快在宏观上减少分歧,同频共振,共赴未来。
章高男:华映成立于2008年,从投资和经济发展的角度来看,中国经历了几个周期。2000年到2008年是一个周期,涵盖了互联网泡沫和移动互联网的兴起;2008年到2016年则是另一个周期;2016年至今又进入了新的周期。我们目前正处于穿越周期的阶段。在过去的一年里,我们整体上持悲观态度,甚至认为这还不是最糟糕的情况,明年可能会面临更大的挑战。但我们的基金已经经历了多个周期,我们一直坚持在悲观中保持乐观,用积极的态度来面对悲观,也就是做最坏的打算,也要尽最大的努力。在逆境中,我们的努力方向实际上比过去更加强大,我们在各个方面都更加充实、更加认真地对待,而不是选择放弃或躺平。我们认为这是非常重要的。
代军:我也非常赞同章总刚才提到的周期观点。首先,经济周期和产业周期是我们需要考虑的重要因素。以光伏产业为例,最近该行业正在经历大规模的调整周期,这既有好的一面,也有坏的一面。坏的一面是,我们跟踪的很多项目在业绩下滑时,我们不敢轻易出手。这对创业者来说也是坏消息,因为他们可能面临更大的市场压力,例如某些地方政府明年预算削减10%,或者一些机构暂停考虑突击的并购项目。然而,好的一面是,我们可以看到很多项目的估值逐渐回归合理水平。对于投资机构来说,一个项目不仅要好,估值也要合理,这样才能获得盈利。从这个角度来看,回归到正常状态是一个积极的方面。
无论是早期投资还是PE投资,都是一个长周期的过程。即使对于PE投资,通常需要5年左右的时间才能退出。因此,我认为一两年的市场调整不太可能影响真正的长期投资状态。但在募资环节,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大的压力,这时候出手可能会相对谨慎一些。因此在这个状态下,作为投资机构,我们的整体策略是做好自己该做的事情。在这个过程中,我们会挑选到以前高不可攀、现在回归正常状态的项目进行投资。这就是目前的大致情况。
于翔:这一年对我们来说都具有挑战性,不仅仅是对投资人而言,对所有的创业者和企业家来说,都充满了许多困难。周期是必然存在的,整个世界的发展规律就是穿越周期,但不同的周期有其独特之处。从我们机构和我个人的角度来看,在穿越这个周期的过程中,今年显得比较辛苦。主要原因是存在一种不确定性,我们不确定这个周期的特性以及穿越这个周期的最佳方式,这对我们投资者而言是最大的挑战。
尽管我们的底层逻辑和方法论没有变,甚至已经非常成熟了,每年都会审查几百个项目,估值也有了相应的调整,但我们仍然需要审慎选择。我们期望在确定性增多的时候,才能够回到一个比较正常的状态。
一直以来,我们在进行科技投资时,注重投早投小、偏向硬科技,实际上是在进行供给侧改革。如果在今天的六位嘉宾中有三位是投资于消费领域,那么这个周期可能已经快要穿越了。但我们关注的是硬科技,我认为对于我们来说,这个周期还有一段距离,这只是我的个人看法。无论如何,坚持做有价值的事情总是有意义的,无论估值是高还是低,周期是好还是差。如果你能够发现那些提高效率、盈利并让应用端用户广泛使用,那这永远都是有价值的。
陈芸芸:“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 坏的一面已经不需多言,从我们投资机构的角度来看,大家都看到了募投退的数据,似乎已经达到了历史的冰点。但好的一面是我认为一切都在回归商业的本质,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我们说大道至简,当事物回归商业本质时,可能会变得更加真实。
其次,我认为“守正创新”是投资机构要做的长久之道,要可持续,核心依然是守正,当然也需要创新。最后总结为八个字,“大道至简、守正创新”,这与我们今天在台上的嘉宾与创业者息息相关。
谢谢大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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